夜幕降臨,
吃完晚餐,靳便一頭扎進臥室的洗手間,在裡面半天也沒出來。
陸擎深熱了一杯牛送進臥室,敲了敲洗手間房門,
“記得睡前把牛喝了。”
隔着一扇磨砂門,靳的聲音有些模糊,“你今晚睡哪兒啊?”
“要準備投標的事,估計要很晚,不用等我了,我睡書房。”
洗手間裡便傳來一道不不願的'哦',
直等到門口人影徹底消失之後,浴室里某個人氣鼓鼓的對着滿是水霧的鏡子瞪了一眼。
都睡了好幾天書房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陳默說趙冰清家那位還沒謀面的牧雲先生如今是婚前恐懼症的狀態,靳覺得,自己家這位,極有可能也有遲來的什麼恐懼症。
陸擎深坐在書桌後面打了個呵欠,端起一旁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低頭一看,已經空了,便皺了皺眉,端着杯子下樓去沖咖啡,正好此時手機響了,便一邊接電話一邊下樓去了。
就在陸擎深下樓之後不久,主臥里閃出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借着夜燈微弱的線,小碎步朝着書房走去,一閃,十分輕盈的鑽進了書房。
陸擎深的書房裡跟外面一樣是簡歐風格裝修,除了在書房加了一張牀之外,跟普通書房沒什麼兩樣,
靳先是站在牀尾看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將書房與牀之間用來裝飾的一段紗簾放了下來,營造出一種。
爲了追求氣氛,還特意將燈調暗了幾度,尤其是被紗簾隔開的書房那半部分,幾乎調了全暗燈,紗簾後面昏黃的燈下,隨手擺了幾個以前學跳舞的姿勢,像是皮影戲一樣,很有畫面藝。
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屋外傳來陸擎深打電話說話的聲音,說的什麼聽不太清楚,開門的那一剎那,只覺腳步聲微微停了一下。
“噠”的一聲之後過了三秒,隨着門軸轉的聲音,隔着紗簾,看到門口一個晃的拔影。
“擎深……”靳開紗簾,目如水,朝着門口去,
面猛然一僵,“小舅舅……”
“咳咳……”慕楓乾咳了兩聲偏過頭看向自己後,“那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
“怎麼了?”陸擎深的聲音驟然響起,手裡端着兩杯咖啡從慕楓後走出,猛地覺得書房線不對,一擡頭,便看到紗簾跟前站着的姿,此刻正一臉尷尬的看着他們倆。
陸擎深也是面一僵,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慕楓訕訕一笑,着鼻子,“我來的好像不太是時候,要不我現在走吧。”
靳回過神,跺跺腳,捂着臉從倆人中間跑了。
靳走後,慕楓說話也就了顧忌,一點兒長輩的樣子都沒有,嘿嘿一笑,
“要不,我還是先撤,這事兒明天再說吧。”慕楓識相的擡要走。
陸擎深則是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現在去負荊請罪,能有用麼?”
不如讓靳自己先緩口氣歇會兒。
“意思是不讓我走?繼續聊工作?”
毫無疑問,慕楓來這兒是談酒莊投標的事的,他們需要固定的客戶銷往國外,而競爭對手不,這次去滬上的投標會,不是那麼簡單的。
陸擎深淡淡道,“坐吧。”
坐下之後,慕楓意味深長的看了那還沒收起來的紗簾一眼,“剛剛那麼一副畫面在腦子裡面閃爍,你能有心思鎮定下來跟我談工作?”
聞言,書案後面某人眉眼上泛起一層寒霜,“你腦子裡有畫面?”
“額……”慕楓雙手一攤,“喂,我可是小舅舅,相當於爸,想什麼呢?”
“想也不行。”陸擎深擡眸,語氣十分不善。
要不是念在慕楓是靳的小舅舅,這會兒早就一拳頭照着雙眼打出去了。
他的人除了他誰也不能看。
見他那副護短的小氣勁兒,慕楓暗自撇了撇。
小時候靳還着屁跟在他後面學游泳呢,相當於自己半個兒半個妹妹,能有啥遐想?
何況就靳這小板,就算是從看人的角度,本不是他的菜好吧。
另一邊,
靳裹着浴袍回到主臥,將自己埋在被窩裡面,滿臉通紅。